2009年巴菲特与盖茨的一些联合问答
简介：2009年11月12日星期四，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和比尔盖茨（Bill Gates）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出席CNBC电视频道，主题为“让美国保持伟大”（Keeping America Great）公开会议。
他们解答了同学们关于美国经济体系、金融危机根源以及未来行业发展前景等问题。盖茨表示，他最看好的三大行业是IT、能源和制药。巴菲特也针对这个问题做出了自己的表态。来自哥伦比亚商学院的BECKY QUICK 主持了此次活动。以下为问答摘要：
主持人：你们两位今晚来到这里是因为这是美国历史上的关键时刻。公众对美国经济和整个美国资本主义体系存在疑问。在过去的一年里，你们两个有没有对资本主义和我们的生活方式提出质疑的时刻？
巴菲特：不，我并不怀疑。如果有过这样的时刻，那就是去年九月，当时我们向经济注入了大量资金，而美国看起来陷入了严重的麻烦。货币市场基金大量撤资。商业票据市场陷入困境，一切都即将崩溃。我们投资了80亿美元，但只持续了几天。但我从未对经济体系失去信心。美国仍在运转。我们的资本主义制度已经有200多年的历史了，并将继续向前发展。
盖茨：我们有一个复杂的金融体系，事实证明我们会犯错误。但这些条件的背后，更根本的因素是创新，可以创建新公司，人们愿意承担风险和投资，伟大的科学不断发展。这个国家仍然拥有最好的大学、最好的科学，我们将微调资本主义制度。当然，我们会吸取教训，不能用大量的短期贷款来满足长期需求，也不能承受过高的杠杆。但美国资本主义制度的基本面是持续的。这个体系是市场驱动的，我们以长远的眼光投资教育和许多基础设施。另外，我认为一些发明和创新是在去年秋天最糟糕的时期在美国做出的。我们开发了新药物、新芯片、新机器人和许多其他新事物，这些新事物将在未来几十年改善我们每个人的生活。
问：您认为贪婪和不道德行为是当前金融危机的主要原因吗？
巴菲特：当然会有一些影响。我们永远都会有贪婪，它不是这几年才出现的。去年第三季度，美国民众确实感受到了恐慌，贪婪和恐惧影响了他们的行为。这场危机起源于华尔街，但随后蔓延到更广泛的经济领域。但我们永远无法摆脱贪婪，也永远无法消除恐惧。我们的资本主义制度，正如盖茨刚才所说，是一个以市场为基础的制度，它让我们拥有极好的机会和法律监管，能够将美国人民的潜力释放到过去几百年难以想象的程度。
系统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我们的经济曾经充满活力，今天仍然有动力。但我们已经有了最大的推动力。这只是开始，贪婪还会继续，不用担心。美国电影导演奥利弗斯通即将完成《华尔街》电影的续集。也许在这部电影中，第一集中的金融大亨戈登盖柯会再次回归。但这并不是推动美国经济体系向前发展的原因。推动美国经济体系前进的动力是市场体系内机会的质量以及对市场带来的好处的理解，因为你知道当你退出时你可以获得所获得的知识的果实。这将使美国经济体系保持运转。
盖茨：最好的制度是你有良好的短期评估标准、完整的会计准则、追求利润、关注风险、关注长期利益。投资新研究并让人们创建新公司。美国在鼓励年轻人冒险方面是无与伦比的，我是最大的受益者。另外，我还必须招募更有经验的人，我必须向年长的人销售，这就是美国梦的实现。其他国家也看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并且正在努力创造这种势头。这使全世界受益。很高兴中国和印度能够借鉴我们关于大学、创业和简化业务流程的想法。然而，我们谁都不想再承担极端的杠杆并承担巨大的风险。
问：盖茨先生，您不是金融界人士，但您能告诉我，当您第一次听到雷曼兄弟申请破产时，您的感受是什么？
盖茨：我不太关注投资银行。所以当时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我在科技行业最欣赏的两家公司王氏电脑和数码设备都破产了。所以我觉得市场总会有起起落落，有些企业会被淘汰。我不会对哪家公司被淘汰感到失望。但雷曼兄弟的倒闭产生了连锁反应，影响了该公司债券的持有者，使得一些复杂的交易难以解决，这种复杂性可能会冻结市场。我记得打电话给巴菲特并说：“我应该担心这个吗？”他说：“嗯，一点点。”
主持人：沃伦，政府让雷曼兄弟破产是一个错误吗？
巴菲特：也许是这样。我想说，总的来说，联邦政府在应对这次经济珍珠港事件方面做得相当不错。如果当时美国银行没有收购美林，美林可能很快就破产了，而且会出现多米诺骨牌一样的连锁反应。我认为政府可能还没有完全意识到雷曼兄弟是一个多么巨大的多米诺骨牌，或者它会对其他公司产生的连锁反应。但总的来说，我非常尊重美国前财政部长亨利保尔森、美联储主席本伯南克和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主席希拉贝尔。贝尔和现任财政部长蒂姆盖特纳在面对危机时采取了前所未有的措施。
问：巴菲特先生，我的问题是关于雷曼兄弟和高盛集团的。当时你面临着投资机会。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投资高盛，为什么不投资雷曼兄弟，或者同时投资两家公司？
巴菲特：当时我对高盛的状况和管理比华尔街任何一家公司都更有信心。现在看来高盛也可能受到牵连。安德鲁罗斯索肯（Andrew Ross Sorken）的《无法崩溃的大》一书很好地阐述了这一点。但我不认为金融体系会因此而崩溃。我认为联邦政府最终会做正确的事。我认为，如果华盛顿采取正确的行动，高盛应该是最好的投资。我认为高盛处于最有利的地位，他们拥有最好的前景。
主持人：沃伦，您当时说高盛有最好的管理，还有很多其他的优势。你现在还这样认为吗？
巴菲特：我和高盛的关系可以追溯到1940年，当时我遇到了西德尼温伯格（高盛创始人）。我关注这家公司很长时间了。他们有很强的纪律性，尤其是他们对市场时机的把握，我认为高盛是华尔街最好的。我认为高盛首席执行官罗伊布兰克费恩（Roy Blankfein）有很好的风险判断力。现在看来，如果当时金融体系崩溃，每个人都会受到影响。但我认为高盛拥有金融领域最优秀的人才。所以，高盛是我的第一选择。当时，我还有一些其他选择。
问：考虑到经济衰退的严重性（一些人将其归咎于风险监控和承保标准的系统性崩溃），关于政府的适当角色展开了一场党派辩论。政府能否在这方面发挥积极作用，又应该做什么？
主持人：两位对于大政府有何看法？
盖茨：显然，政府在商业周期中发挥着作用。随着时间的推移，政府将需要对其所犯的错误进行调整。目前，这个问题主要通过通货膨胀和利率水平来衡量。真正的问题是能否及时发现这些情况并让政府发挥积极作用。现在，我们知道政府可以采取很多措施来救助即将破产的企业，更快地解决问题。但一个基本问题是，你能发现泡沫吗？政府能发现泡沫吗？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一些伟大的经济学家对此有一些想法。但这方面尚未得到证实。
巴菲特：去年9月，只有联邦政府才能挽救局面。全世界都想去杠杆。投资者惊慌失措，惊慌失措。唯一有可能承担风险并且每个人都想摆脱的实体是联邦政府。当时，货币市场基金几天之内就撤出了2000亿美元，商业票据市场陷入瘫痪，只有联邦政府才能采取措施。幸运的是，我们的联邦政府官员认识到了这一情况并迅速采取了行动。政府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展望未来，我们要避免过度杠杆化，避免表外安排变得麻烦，或者阻止大型金融机构的高管承担过度风险，这将是一项非常困难的工作。但我们正在采取对策。为了更美好的社会，更多被迫向联邦政府寻求生存帮助的金融机构高管应该下台。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越来越擅长对首席执行官使用胡萝卜加大棒的办法。但我认为应该伸出更多的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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